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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生或死

三十章 生或死

听完凰的描述,公孙绫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在都城之外的人们竟是过着连奴隶都不如的生活,而她从小到大都是无忧无虑,过着这些人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

“绫儿不知情,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所以心里不用过不去。”凰看着公孙绫,从上到下,都是那么让人着迷,待出了朝烈,真想与世无争,找片净土一起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公孙绫被看得有些羞涩,“我并没有自责啦,只是想着要如何改变这一切,仅此而已。”

“嗯,总有一天,这世间的所有景色都会为你改变的,我的君王。”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赞,公孙绫更是小脸泛红,嗔道:“阿凰真是的!”

“哈哈哈,绫儿真可爱啊。”

就这样,在两人的甜言蜜语中,暮色开始悄悄降临,夜嚼着羊肉干,微笑地看着两人,她已经习惯了,心里默念道:“主人与凰姐姐一定要永远在一起啊。”

见夜幕降临,凰便将炼好的所有人丹交到公孙绫手中,一共是四十三颗,有几颗她要留着研究长生不死丹。

公孙绫结果后便吞了三颗,人丹在口齿间融合,散发出淡淡的异香,她已经不再有负罪感,这种用人炼出来的丹药,不仅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对修为帮助极大,直接就获得了被炼成丹药之人的一丝修为,这样下去,她便可以提前突破至大侯爵境界。

虽然违背人伦道德,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她在帝王制造的假象下,被朝烈国的所有人认为她就是一个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贱人。

如今她也吃人,只不过是已另一种方式吃罢了,在成为祖神龙后,她早就不是人了。所以她觉得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而这人丹出自情人之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绫儿,今晚能上我的骆驼吗?坐我前面,我好想亲亲你。”

“嗯,听你的。”

公孙绫下了骆驼,让其跟在夜的后面,随后熟练地骑上凰的骆驼,乖巧地坐到凰身前,凰则是迫不及待地亲吻公孙绫的耳根,双手也游走在那早已熟记于心的每寸肌肤上,弄得公孙绫咬着牙,发出阵阵娇嗔。

夜不好意思地看往别处,不过从公孙绫与凰身上散发出的灵力倒是让夜受益匪浅,夜每次吸收后都感觉自己的丹田之海无比滋润,夜的丹田之海总是能扩大一分。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公孙绫与凰面对面而坐,深深地以热吻结束时,不知怎么地,公孙绫靠在凰身前休息时,看着如此丰满的**,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念头。

“阿凰,自打我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母亲,小时候都是喝羊乳长大的,也不知母乳的味道是如何,真想让人尝尝。”

凰被这句话撩拨到了,也知道公孙绫想要做什么,便红着脸,道:“绫儿,若是想吃,那便吃罢。”

“算啦。”

夜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她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两人……

“好啦,绫儿赶紧休息吧,赶路就交给我和夜吧。”凰宠溺道。

只见公孙绫点了点头,靠在凰的肩膀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凰看着前方的路途,应该快到尽头了,大漠的终点,便是新的世界。不知过了多久,一座高高的巨大城墙映入眼帘,她打了个哈欠,叫醒公孙绫.

公孙绫擦了擦眼睛,发现已经到了最后的地点,那城墙下有着数十户人家,开启苍云决后,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那数十个房屋是士兵门的住所,至于他们吃什么,自然是每次商队经过给他们带的物资。

凰二话不说,布阵念咒,四周的沙地中数十五芒星星阵亮起,只见那阵中央的沙地中竟钻出一个个傀儡,这些傀儡与真人无异,只不过没有意识,也不会说话,公孙绫见状暗自感叹,阿凰虽是术士,但这禁术用的也太多了吧。

“绫儿看什么呢?该出城了。”听到凰那温柔的声音后,公孙绫从缓过神来,她跳下骆驼,骑上了自己原本的那只,戴好面纱,三人径直向城门走去。

走出去一会儿,那些守卫边城的士兵也见到了她们,并示意她们走到城门前停下,等到靠近城门时,又有数十名士兵围了过来,看样子是来搬货物的,不过公孙绫却是脸色大变,因为她看到了一名身穿银色甲胄的将军,那将军腰佩一把长刀,刀柄上挂着一抹绿色流苏,这不正是她的兄长,公孙刀龙的佩刀吗?

只见银甲将军脱下军盔,露出了那清秀的面庞,公孙绫咬着牙,怒火中烧,突如其来的杀意瞬间让所有士兵进入了警戒状态,一名士兵大喊道:“他们不是原班人马!真是大胆,连帝国的商队也敢碰!”

公孙刀龙看着公孙绫,虽然隔着面纱,但公孙绫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自然一眼便认了出来。不过令人诧异的是,公孙刀龙见到公孙绫后先是一惊,随后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来你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若是有一天再见到你,我一定要让你碎尸万断!”公孙绫恶狠狠地看着公孙刀龙,今日一定要做个了断,杀了眼前的嗜亲者!

公孙刀龙仿佛释然了一般,笑道:“我也等这一天很久了。”随后便吩咐所有士兵:“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插手,这是军令!”

公孙刀龙这一句话让所有士兵都退了回去,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从。

“别在那装什么大义凛然了!从你亲手斩首公孙府里的所有人时候你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家族的败类!帝国的走狗!”

“杀了两位皇子与赤宏泽父子,然后丢下所有人逃命,被所有人称为贪生怕死,家族败类的人,不是你自己吗?”公孙刀龙笑道,眼里尽是万般无奈。

“我不是!”公孙绫大骂:“都是因为你们!将所有的事情扭曲隐瞒,我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们这群走狗!为了活命,为了升官发财,连什么是事实都不敢说出来了吗!”

“小妹,你现在很像一个疯女人在那叫骂,你说说看,逃跑的人是不是你!伤风败俗,与另一个女人没羞没臊的人是不是你!我好歹敢回去直面这一切,而你,却只想逃出昭烈,对所有人不管不顾!放弃了一切的人,始终都是你!”

“你!”公孙绫顿时哑口无言,自己明明只是出于自我防卫,不想被八皇子与赤宏杰**,才出手的,因为不知道螺旋劲的力量,失误打死了皇子与赤宏杰,而赤宏泽,他在小叔渡劫时故意打进公孙府!废了小叔的修为,死了活该!自己背负了为家族复仇的包袱要离开昭烈去养精蓄锐却被说成是贪生怕死逃跑,而凰与她是真的喜欢对方,只是一眼便无法忘记对方,追求自己的想要的爱情有什么错?

然而这一切内幕根本没多少人知道,帝国故意扭曲事实,将赤宏家私闯公孙府废了公孙烈一事隐瞒,对外不仅抹黑公孙家,还给本就是受害一方的公孙家灭门!这一切在外人看来是那么顺理成章,呵!真是造孽的世道!

“呵呵......没错,我就是丢下大家想要逃跑苟活的小人,我就是违背道德的家族败类,我是一个喜欢同性的贱人!哈哈哈哈!”

公孙绫捂着半边脸,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发出刺耳的笑声,“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大恶人!我要把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精忠报国的好人全部杀死!”

凰皱起眉头,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而夜则是瑟瑟发抖,眼前的公孙绫,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干预不了!绫儿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巨大的精神伤害已经将第二人格完全占有了所有意识,绫儿的本体人格也许已经被抹杀了!凰握紧拳头,看着公孙刀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将军,或许是被这偌大的权力冲昏了头脑,才会甘愿做帝国的棋子,说到底,这件事所牵扯的所有人,终究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的可怜人罢了,那么,绫儿第二人格的选择是什么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失去本体意识的公孙绫召出洗尘剑,展开化步行,一道巨大月牙状的剑气飞快劈向公孙刀龙,月光!

公孙刀龙瞳孔骤缩,那剑上散发的气息本就让人震撼,而这剑气更是让他浑身发抖!即使是各国的有名剑豪,悟出剑气的人也屈指可数,公孙绫居然悟出了剑气,而且凝聚的剑气竟如此浑厚!估计已经超越那些所谓的大剑豪了!

神兵加上剑气,公孙刀龙越想越兴奋,他挥舞长刀,上挑卷起巨大沙浪,与那剑气碰撞后身形被强大的冲击弹开数米,他虽然已经大侯爵初期,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内伤,嘴角已经开始渗出一丝血迹。

凰冷漠地看着公孙刀龙,开启苍云决,公孙绫是侯爵后期,公孙刀龙是大侯爵初期,两人差距了一个境界,不过公孙绫的内力恐怖如斯,即使是大侯爵后期的高修也未必能在内力上赢过公孙绫,这场战斗的结局可想而知。

“哈哈哈,不亏是小妹,神兵在手,剑气溃敌,公孙家有你这般奇才,死而无憾!”

公孙刀龙自信地稳住身形,眼里没有一丝恐惧,看着公孙绫的眼睛里尽是温柔。

“亏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句话,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

话音刚落,公孙绫仗剑而立,风声愈吹愈烈,沙尘漫过众人,沙沙中带有一种异响,乃剑刃出鞘的声音,士兵们纷纷探头细望,不知战况如何。

夜看到凰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便望向风沙,此时风力渐小,令人期待的帷幕就此拉开......

记得儿时,兄长每次回来,都会给自己带很多新奇的玩意儿,每次见面,每次离别时,他的脸上都是一脸笑容,从容又温柔,而这次,她在那张笑容下看到了从未读懂过的愧疚,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笑脸,从来都是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纠结与愧疚,那么每次作出决定时,他得要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一直这样微笑着,就是他在家人面前掩饰自己痛苦的内心罢了。

“我都知道的,我都明白,父亲跟小叔早已跟我道明一切,为了家业,我为帝国杀了无数无辜之人,我本以为成就一番伟业就能让公孙家成为帝王的心腹,不成想却等来要让我将功赎罪,亲手将公孙家满门抄斩的消息,父亲的意思不仅要你活着,我也得活着,他知道我能隐忍,知道我为了家业作过无数次违背良心的抉择,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我心里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家过得更好,让我爱的家人幸福地度过这一生......”

喃喃细语中,带着血液滴到沙漠上的声音,公孙刀龙已经被剑身贯穿,每句话都让公孙绫心如刀割,公孙绫的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似乎挣扎着什么。

“你总是这样,总会为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动摇!以后怎么成就一番帝王伟业!怎么完成复仇?”

“但是,我不能......你不是说过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知道的!无足轻重的事,无非就是帮助那些弱小的人,我的确多事,什么事情都想管,但是面对你所说的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我不能视而不见!”

见此,公孙刀龙剧烈地咳嗽起来,强撑着身体笑道:“我这一生沾满诸多罪孽,活成了完全与你相反的活法,小妹,下辈子,我多想体会一次,为自己而活是什么样的感受,比起这种滥杀无辜,为业绩办事的活法,我更想换一种骄傲的活法,成为让人听到名字就赞赏的那种人,但这世道,总有人要与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背负恶名,才能够让自己所爱的人活得幸福......”

是啊,总有人有要为自己的意愿背道而驰,才能换得家人的安康,而公孙绫,则是打破了这样循环的一个人,她只想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反而将公孙刀龙费尽心思为家族创造的所有机遇给燃烧殆尽,如今落到个两人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下场,然后公孙刀龙在公孙绫出剑的那一刻,坦然放下长刀,慷慨赴死,也算是结束他犯下诸多罪恶的一生。

回想自己从小到大衣食无忧,自由自在的童年,公孙绫的第二人格已经与本体意识完全耦合,并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负重前行罢了。

下一刻,利剑归鞘,风沙也随之散去,众人也看清了谁胜谁败,那剑伤从公孙刀龙的前腹贯穿,不知是否致命,公孙绫内心五谷杂陈,面纱下的表情无人知晓,让她惊奇的是,第二人格刺出的这一剑没有动用内力,而且没有刺重要害。

“我当然懂你啦,这次嘛,就当我开个玩笑咯。反正也不会再见了。”

脑海中的声音随着风沙飘散而去,第二人格已经与自己完全融合,也意味着自己的心魔已破,公孙绫苦笑,原来自始至终,仅仅只有是自己看不清自己罢了。

公孙刀龙的意识已经模糊,倒下时依然带有一丝欣慰的微笑,他故意刺激公孙绫后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因为这件事有了心魔,本想着自己死了一切就会变好,不曾想那危险人格对公孙绫会如此迁就,自己这次捡了一条命,或许,真的应该换一种活法了......

“今日出了昭烈,你我再也不是兄妹,非黄泉路上,你我最好再不相见。”

公孙绫的声音震撼了所有士兵,原来是公孙绫!她不仅没有死,还劫了帝国的商队,如今还下手杀了自己的兄长刀龙将军!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公孙绫给了凰一个眼神,凰心领神会,告诉夜:“待会你出了城门只管不停地跑,我与绫儿负责吸引这些士兵的注意力。”

“但是......”

“滚!”凰一脚踢到夜的骆驼上,那骆驼便立马跑了出去,而把关的士兵还未将刚打开的城门关上,三人便冲了出去。

“追!快追!不然帝王怪罪下来,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眼看士兵就要追出来,凰召出药火,一紫一绿的灵蛇赫然立在城门外,不愧是五阶药师,这两条由药火幻化出的灵蛇居然有半座小山之大!吓得众人始终不敢往前一步!

此刻,不知谁大喊一身:“将军还有救!赶紧让军医来!”

众人也顾不得追捕公孙绫她们,这些士兵入伍时就跟着公孙刀龙出生入死,公孙刀龙对他们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经过几年的相处,早已成为生死兄弟,听到公孙刀龙还有一线生机,便赶紧回到城中,查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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